“刚才…那些都是幻影吧?”艾提亚带着些许的困惑问道,不过在他心灵中,也有了长足的成长。
“当然。”西格答道,”不过,我确实真正还原了当时的景况,没有修改,所以那些战士的精神也都还在,还在那里。”他神色带有一丝回味的感慨。
“您是那个时代的哪位先人?”瓦尔丽安则是惊讶的问。
西格却笑而不答,反而说道:”既然通过了第一个,那就继续吧!好了,闭上眼睛!”
当西格一说完,周遭的景色突然如漩涡般转着,快速闪过每个断断续续的片段,艾提亚试图去仔细观察,换来的却只是恶心的呕吐感,才连忙闭起双眼。
当瓦尔丽安睁眼时,他们正处于一间宽大且豪华的房间内,两侧墙壁上挂有优美笔触的风景或人物画作,和收藏品如鹿头角、赤刚盾以及许多金光闪耀的徽章。
地板是用高级的方青石去打造,这是最坚硬的石料,就算用铁剑也无法在上面留下一点痕迹,整个房间给人华丽、奢侈的感觉,像是上位的贵族才可能居住的地方。
视线拉回到中央,前方圆桌上有五位穿着华美衣服的男子,互相敬酒,并吃起桌上满桌的佳肴,他们对瓦尔丽安和艾提亚的到来丝毫没有反应和惊讶,就像看不到似的。
“这是?”艾提亚略有疑惑。
“等着看。”瓦尔丽安冷静的说。
这时,其中一位男子站起身,他有着一脸的络腮胡,身材十分高大,举着酒杯。
“各位,这一杯,就当为了庆祝法洛公国建立满十年!喝吧!”
“好阿!”
”哈哈,赛洛恩你不多说些甚么恭喜的话吗?”
”吉安你乖乖喝你的酒就好!””这些年过得好快阿~””法乌你才没几岁,可比我们这些老头子年轻,感叹甚么阿哈哈!”
瓦尔丽安在一旁听着他们的交谈,脑海中思考着法洛公国,在建国之初的所有成名人物和事件,唯一符合的,只有一个。
“这是……汉斯沃事件?”艾提亚也算是了解法洛公国的历史,他搜索了番记忆也得出相同的答案。
”我记得赛洛恩、吉安、梅克欧、法乌和佩恩这五位开国骑士,居然在全公国内,最安全坚固的汉斯沃行宫中莫名死亡,使得法洛公国元气大损,领土被周遭的几个国家占领不少,最后才勉强守住现在的地盘。”
“是没错,他们可是当时的英雄,身手与实力都极为高超。不过有传言是敌国派人暗下毒药,借此杀人;也有人说是,法洛大公的阴谋,不惜铲除功臣来稳固自己的地位……现在史实就在眼前,看看究竟发生甚么事吧。”她面色略显严肃。
当五位骑士互相敬完酒后,他们边吃着桌上美食,边大声起哄说道:”赛洛恩,快把你之前得到的奇石拿出来,让大伙看看!”
赛洛恩架不过人多,只好从怀中十分小心的掏出一块腥红色的原石,看起来并无宝石的通透,反而是混浊黯淡,但隐隐散出一股能量,发散着一股慑人的光辉。
其他四位骑士轮流传过,都是看得大呼神奇。
正当最后一位骑士──佩恩,要将力量石交还给赛洛恩时,石头内突然传出一个声音,在众人心中震动地回响,彷佛由地底最深处传来的魔音,连内心的欲望都开始蔓延滋生,就像传染病般快速而无法根除。
“我能给你力量!也能给你永生不死!”就连艾提亚和瓦尔丽安都能听见。
佩恩当然是吓了一大跳,连忙要将手中的石头丢出,但是力量石上突然传来烫手的温度,接着一股源源不绝的能量不断传进他体内,佩恩觉得自己全身彷佛要燃烧起来,就好似气球吹至极限,鼓胀的难以忍受。
不过他同时也体会到甚么叫做”力量”,原本佩恩的实力就已经十分的强大,现在他感觉自己实力更是远远超过了他的四位兄弟,彷佛看到了世界的真理,以一个高高在上的俯视角度,藐视那些微弱的众生。
然而,他心中最渴望的,还是那永生的保证。
“但是,我要祭品,祭品那就是你们五人之中任四人,活下来的那人就可以拥有这股力量。”石头内再度传出恶魔蛊惑的声音。
但是传出内容却十分荒诞,艾提亚正常来思考怎样也不会去做。
“佩恩,快放开那石头!”吉安看出不对,他连忙喊道。
不过这时,佩恩却反以为是吉安想要抢自己手中的石头,他顿时握得更紧。
艾提亚看到力量石突然散出一道圆形的光环,也来不及反应,血红色的光波扫过全身。
他和瓦尔丽安顿时感受到,身体远比平常轻快,力量和思考都远超从前,彷佛甚么都做得到,就像是诱惑的毒品,一旦接触,就很难脱离,如沉重的枷锁般让你无法有一刻忘掉它。
但是两人都并非甘于堕落之人,很快的都抑制住心中如烈火般燃烧起来的欲望,并恢复清醒。
可这赛洛恩五人之间原本较劲就颇为激烈,成为开国骑士之后,感情更渐渐被疏离,看似亲近的外表也出现了裂痕。
原先这种微小的嫌隙和摩擦可能要等二十年、三十年后才会爆发,但被力量石中的恶魔挑拨,佩恩率先红了眼,一方面也是因为他靠力量石最近,影响最大。
五人顿时混战在一起,连脚下方青石都碎裂开来,但房屋却无任何声响发出,大概是恶魔使用的手段遮蔽了声响。
“虽然奥菲神主的手段幼稚可笑,但他确实说中了这五人之间较量的重点,只是他把将之放至无限大,那就是力量和长寿。”
站在一旁的西格脸色不以为然,”要不是他们自己心中的欲望太多,也不会这么轻易就中了神主的招,呵!这些年不见,那家伙玩弄人心的手段也越发厉害了。”
周遭突兀地暗下,像是一瞬间从白天换到夜晚,又如帷幕落下,遮住了景象。
接着又以他们为中心逐渐亮起,猛一看,景色又来到他们原先进入的宽阔房间。
“他们最后怎样了?”艾提亚急忙忙的问。
西格回过身,脸上表情有些落寞,但一闪而逝。
“吉安那小家伙虽然第一时间就发现问题,却不愿丢下他的几位兄弟逃走,傻透了……他第一个被佩恩杀死,之后佩恩也死了,五人之中唯一活下来的是赛洛恩。”
“还有人活着?那赛洛恩他?”
“嘿!赛洛恩早就知道那石中有着魔鬼,他答应了条件,却没能力杀死另外四人,才想出这一出可笑的办法。而他就是现在奥菲神主手底下的血染神侍──赛恩。”
艾提亚和瓦尔丽安都为这场史实背后的真相感到意外和震惊。
“那么,我的问题是,人的情感如此繁多,人性又变化莫测,喜怒哀乐无常,最后也只会伤到自己。人们那些繁杂欲望情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?”
西格走回石台,静待他们的回答。
这时艾提亚从背后拍了拍瓦尔丽安的肩膀,她转头过去,从艾提亚的眼神中便知道了他想表达的事情。
“这题我来说吧!”艾提亚抬起头,开口对西格说道。
西格表现出兴趣浓厚的神情,比了个开始的手势。
艾提亚深吸一口气,平复自己躁动紧张的思绪。
“众人或许真如所说的一样,有着软弱、狡诈、贪婪……等欲望,但也有他们另外一面,良善的一面,友爱、和善和同理心,这些情感也是存在的。”
艾提亚毫无虚假的说出他对这个问题的看法,尽管他从这一路以来,没少受过些不好的对待,但他一直保持着自己不移的信念。
瓦尔丽安再一旁安静的听着,她获得从艾提亚言语中远远超出的收获,并且以一种期盼欣喜的心情,在心底暗自帮艾提亚加油。
“而适量的贪婪,可以帮助人们懂得进取;有些的软弱,能让你再重新站起时,更能体会原先的处境而懂得知足;少许的偷懒,能让人类去寻找解决问题更简易的方法……太多太多了。”
“但是欲望往往会不断累积和增加,这些情感在上古种族身上可是极为少见的,而且许多人类背信弃义,自相残杀,连只遵守契约的魔鬼都不如。”西格声音平淡,但是听得出话语蕴含着些微的愤怒。
艾提亚听完之后,却是反驳。
“我是认为,情感不需一味的舍弃和否定。人类拥有最丰富的天赋,就是自己的情感,这是女神赐下的礼物,价值远在任何东西之上,而那些被冲动欲望所吞没的人,并不是一个有自制力的人,而我相信,能够控制自己的情感,才是个有能力的人,该大哭时大哭,该大笑时大笑,该生气时生气,恰好表达自己的感受,与他人分享,情感存在的,本该如此。”
艾提亚自己一字一句的叙述着,虽然紧张的汗水也浸湿了他的背心,但是他越说越投入,最后浑然没有察觉外界和自身的情况,只用尽自己所能去解释表达那个意义。
他说完之后,寂静无声,艾提亚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,填满他的双耳。
“这就是你的答案吗?试炼者。”西格低声说道,他看了眼不远处的碧蓝火焰,仍然摇曳着。
“我并不想认同你说的话,但是……你说得确实有些道理,也好,若是今后以我观察,你无法做到的话,请记住今天,因为你会后悔的。”
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短瞬从西格身上出现,逼得艾提亚倒退数步,大口的喘气,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,但他也没有收回自己所说的话。
西格见艾提亚仍坚持已见,也给予了回复,”这题可以通过,我暂时接受了。”
瓦尔丽安听到接受后,登时吐了口气,连艾提亚自己心中也放下一颗大石,轻松不少。
可西格脸上露出令人难以捉摸意思的表情。
“既然你们两题都通过,那我也该离开了。不得不说,希望你们未来会有让我惊讶的一天。”
西格右手轻轻一勾,火把上的碧蓝火焰,那朵源头之焰又飞回布衣的袖子中。
他缓缓走向石台,才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回过身说:”对了,在你们之后,还进来了一群小家伙,我虽然用魔法把他们挡在了前一个房间外面,可是在我离开之后,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,时间要抓紧了。”
瓦尔丽安猜想到追上来必定是死缠着他不放的法洛军队,说不定还是马克鲁亲自带领,想要报之前的仇。
“西格前辈,可以知道您的全名吗?”艾提亚见他要离去,连忙问道。
“我的名字阿,好久没有人提过了,究竟过去多少年呢?……既然你们成功通过了,我可以告诉你,吾之真名乃希格,希格里特。”希格最后语调一转,声音悠远宏大,周遭的魔力都开始燥乱的颤动着,在地下石室里竟掀起一小阵风。
只是念出名字,居然能引起魔力波动,瓦尔丽安也对希格里特表现出的强大而感到惊讶。
“那么,希望哪天有缘再会吧。”希格挥动了下长杖,石台发出一道光芒,转眼间,已经不见踪影。
霍米亚建国战记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:《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》、《我是舰娘》、《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》、《认清现实后,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》、《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》、《足控勇者的目标是魔王的丝袜》、《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》、《修炼成仙的我只想养成女徒弟》、《被触手怪养大的少女》、《修真轮回一百世》、